走进黎巴嫩人杜里的家,扑面而来的是阵阵说不出确切味道的芳香。像玫瑰,像茉莉,又像薰衣草……香味如魔方一般,变幻无穷。杜里说,这就是令黎巴嫩人引以为豪的干花“百花香”。
杜里告诉我,黎巴嫩地处地中海东岸,黎巴嫩山纵贯全境,气候温和,花木繁茂,首都贝鲁特有“中东小巴黎”之称。在黎巴嫩,主妇要是不会制作百花香,那就算不上称职。杜里夫人专门向我介绍了百花香的采集和制作过程。
从春天鲜花怒放开始,一直到夏季花儿凋谢,全是采集和加工时间。从田间森林采集的其实不止花朵,还有花蕾、果实、种子、叶子、藤条、树脂、树皮等。鲜花、花蕾和叶子主要来自茉莉、玫瑰、薰衣草、香蜂草、马郁兰、 薄荷、迷迭香等。树皮来源是雪松、刺柏、翠柏等。根据需要,还可准备茴香、肉桂、丁香、柠檬、橘皮、多香果等。
采集回家的鲜花,放置阴凉干燥通风处。而枝干、藤条、树皮等,放上一两天后,撒上一层粗海盐,搅拌,再撒上一层,让它们发酵。在这个过程中进行分拣,外观不好、腐烂发霉的去除,确保百花香完美。
自然风干后,进行人工褪色、染色处理,添加纯天然香料,放入陶罐或瓷罐中密封保存。树皮则粉碎成木屑,单独存放。
杜里夫人告诉我,为使香味更加浓郁和持久,会放入鸢尾根。鸢尾,又名紫蝴蝶,根状茎粗壮,直径约一厘米,本身就带香气。使用前,经天然香精浸泡后,置入百花香底部,香气四溢。
杜里家客厅柜子中,放着一排制作好的百花香罐。杜里夫人一一打开盖子,让我依次闻。每个盖子一打开,顿时香气扑鼻。我感觉其中一个罐子的香味有些特别,与众不同。杜里笑着说:“你懂行。”
杜里夫人说,这是大马士革玫瑰,在黎巴嫩山区有种植。大马士革玫瑰属世界公认顶级优秀品种,花形优美,色彩艳丽,香味迷人。其玫瑰精油为精油中的极品,1万多美元1公斤,素有“液体黄金”之称。
坐在客厅喝咖啡,香味不断袭来。杜里夫人说:“不同功能房间散发不同香味,因为它们具有不同功效。”客厅面积较大,来往的人较多,沙发茶几上的彩绘大木碗里,会放有满满的散装百花香,下面埋着鸢尾根。
卧室,需要薰衣草为主的百花香,存入漂亮的船形瓷罐,顶部小孔慢慢散发香气,烘托出家庭浪漫气氛,伴着香味入睡。儿童卧室,则可在床边挂彩色香囊,玫瑰花香徐徐散发,可稳定情绪,愉悦心情,令人安然入睡。厨房,就放以橘皮和柠檬为主的百花香,驱除油烟和腥味。卫生间和鞋柜,也放有百花香囊,用以驱除异味。小院花架上挂着的百花香,以雪松、翠柏、刺柏等木屑为主,除蚊、杀菌、除螨。
自古黎巴嫩人就习惯把晒干的鲜花直接撒在院子和房间地面,以净化空气。但问题是干花保持时间甚短,也就几天,香味当然也就不尽如人意。17世纪初,法国人开始加工干花。到18世纪,干花加工工艺进一步成熟,干花香味更浓,保持的时间更长。法国的干花工艺传到黎巴嫩,使百花香制作更加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