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葉也會說話。歷史如水一般的流淌。2022年的4月,因為新冠疫情的肆虐,江南的上海整個城市丟失了一個如期的春天。
落葉也會說話
作者:呂明方
上實控股前CEO
上海醫藥集團前董事長
方源資本(亞洲)合夥人
2022-04-24
電影導演關錦鵬說過,張愛玲的文字很有電影感。是的,張愛玲1943年8月,在她23歲時的小說《封鎖》中這樣寫道,“開電車的人開電車。在大太陽底下,電車軌道像兩條水螢螢的,水裡鑽出來的曲鱔。抽長了,又縮短了;抽長了,又縮短了。就這麼樣往前移—柔滑的,老長老長的曲鱔,沒有完,沒有完···開電車的人眼睛盯住了這兩條蠕蠕的車軌,然而他不發瘋。如果不碰到封鎖,電車的進行是永遠不會斷的。封鎖了。”
她又寫道,“整個的上海打了個盹,做了個不近情理的夢。”“這龐大的城市在陽光裡盹著了,重重的把頭擱在了人們的肩上,口涎順著人們的衣服緩緩流下去,不能想像的巨大的重量壓住了每一個人。”
孤絕的張愛玲是晚清名臣張佩綸的孫女,曾經三次在香港居留,第一次是她在19-22歲時(1939-1942年),本已取得英國倫敦大學的獎學金去留學,因為二戰爆發於是去了香港大學讀書,香港淪陷後又回到了上海;第二次是1952年,雖然此前的1950年,30歲的張愛玲應上海宣傳部長夏衍之邀,參加了上海第一屆文代會,她知道自己終究是一個“異數”,還是喜歡穿著漂亮旗袍而不是藍灰中山裝,於是只是告訴了姑姑,辦妥了申請,提著簡單的行裝,連小說手稿都沒敢帶,從上海乘火車到廣州輾轉深圳,然後從羅湖戰戰兢兢去了香港,待了三年後赴美,再也沒有回來過上海;第三次是1962年她從美國去臺灣後重返香港。
在張愛玲的作品裡,香港傳奇與上海故事常常交織對照,互為他者。上海是她的身份,香港是她的情結。她住在香港的時候,幾乎不寫香港;離開香港了,卻是孜孜不倦的書寫著香港。張愛玲曾說,“我為上海人寫了一本香港傳奇,寫它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到上海人,因為我是試著用上海人的觀點來察看香港的。只有上海人能夠懂得我的文不達意的地方。” “處處都是對照,各種不調和的地方背景,時代氣氛,全是硬生生地給雜揉在一起,造成一種奇幻的境界。”
落葉也會說話。歷史如水一般的流淌。2022年的4月,因為新冠疫情的肆虐,江南的上海整個城市丟失了一個如期的春天。
香港在經歷了刷新兩年記錄的第五波疫情後,官方公佈確診病例超逾118.88萬例,死亡9023人。4月下旬逐漸解除管控措施,開始回歸正軌。整個過程沒有封城,沒有禁足,沒有全員核酸,呈現了新的氣象。
上海的這輪疫情,讓2500萬人經歷了太多憂心忡忡的日與夜。如今,整座城市依舊在疫情中艱難的徘徊,時間與空間瞬間被無奈的切斷。4月15日,上海全市啟動清零攻堅行動,4月22日又緊隨著展開了全市針對性的九大攻堅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