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小就常听老人家说“长兄如父,长嫂如母”,儿时听了也就听了,并不能真正理解和体会到这话中的意义,不懂事时,还常会心底在嘀咕着,长兄长嫂多好,有那么多弟弟妹妹好吩咐干活。
我大哥属鼠,长我12岁,比我大了一轮。儿时对大哥的记忆并不多,当我上小学时,大哥就已经出来社会了。初初大哥差点去当兵,结果在体检时因有一点胎记给刷下了。后来在永丰瓷厂做过临工,在下营大队部旁和茂昌哥合伙开过“机米厂”。应该是这时候,大哥与电结上了缘。我发现大哥对家用电掌握了一定的知识,家里的用电安装、线路整理无所不能。在我脑海里,大哥对用电特别能干,所以对我也影响很大,现在家里用电的问题,我一般也能解决。
我上中学开始,大哥就已学会了开车,成了我们镇政府的第一任专业司机。大哥除了做好开车工作,对领导、嘉宾的接待工作也做得非常到位,得到了领导和嘉宾的一致好评,后来还被领导一同调往到大埔县总工会工作。自大哥参加工作后,对我们这个大家庭就一直有担当,开始家里的电费也是大哥在缴费,直到后来我二哥在家乡开客运面包车了,电费才交接给我二哥负责缴费。一个良好的家风传承,共同把大家庭维护好。
大嫂自踏进我们这个大家庭,就承担起了我们家的主要农活。常常和我妈一起在农田干活,园头地尾,样样做得有条不紊。印相深刻的是每次“窝里”(我老家的一个地方名)刚种完蕃薯,头三天一定要去浇水。大嫂就会早早叫起我一起去帮忙打水。我负责打水,大嫂就负责挑水去浇水。分田到户后,我们家人口多,分的田份也相对多,田里的农活开始主要都是我妈和我大嫂在干活。任劳任怨,无怨无悔。后来大嫂随大哥到县城工作了,农活又主要交接给了我二嫂,又是一个良好的家风传承!
我自读高中、读大学、直至毕业工作,就基本离开了父母在外,对父母的照顾可说是少之又少。对父母的照顾,一直也是哥哥嫂嫂在负责。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孝而亲不待”,直到2003年我父亲检查出不治之症,我才猛醒过来,父亲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当时我刚结婚不久,吃住在工厂,工资也不算高,还好凑钱买了有一套农民房(后来被称之为小产权房)。当时还在出租没有自住,为了想和父母多呆一段时光,我做出了我自认为当时最正确的一件事,马上收回及简装,之后把父母接出来深圳上水径小住了大半年。可以说这一段时光,给了我做小儿子的一个机会补偿。
随着子侄的成长,我们的大家庭也面临着间份不够住,在大哥的召集下,我们兄弟三人同心协力建了一间新房。我们给设计师一个要求,就是在一楼设一间大厨房,要足够大。回到这个大家庭,兄弟姐妹们永远是一家人。二楼以上设为三套套房,各自小家庭又有相对独立的空间。我在想,假如当初大哥大嫂不提出建新屋,假如大哥大嫂带头,各自小家庭择地起新屋,那么也没有今天这个大家庭的欢乐,也没有这么及时建好新房,让我老妈住新房安享晚年。这一切的一切,真为我大哥大嫂的远见点赞。
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,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。自我老妈走后,我曾极度伤悲。父母都不在了,春节回家少了个念想。好在有大哥大嫂的安排,特别是大哥大嫂退休回老家定居,让我们这个大家庭又有了新的核心和凝聚力。(文图/余奋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