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肥女去南非06:
好望角的风
文/图 邓勃
一道虹桥斜架在城市的上空,饱满又实在,纯净又鲜亮,七色分明醒目,像油彩般稠稠地罩着下边彩色的房子。
明媚的早晨因有了彩虹而显得更加生气勃勃。
今天游玩的任务很重。
看海豹、看企鹅,还要赶去好望角。
来南非之前,一朋友对我说“一定要去好望角”,看来今天就要实现了。
我们从豪特湾登船,扬帆出海,去看海豹。
船头吐着白沫,波涛起伏,我们也随之颠簸,初出海的我们无法倾倒在大海的美丽中,只有心惊胆战。
不管怎样,船继续汹涌前进,往深不可测的靛青色的大海前进!苦了我们,想不到海上的风浪那么大,温度那么低,把我们冷得颤抖。
鸿飞没穿秋衣。“你一点也不冷吗?”我问他。我把自己裹在一件大衣里,还冻得哆哆嗦嗦,说起话来既急又慢,因为上下牙齿总要打架。
“我不冷。”鸿飞回答得平淡而简短。
经过大约20分钟的航行,“到了。”
一片黑色的岛礁,龟背一样刚刚露出海平面,与其说是岛,不如说巨礁更确切些。岛上密密麻麻的黑点,那就是大西洋上的海豹乐园。
海鸥在天上尖叫飞翔,消失于缥缈的空中!
海豹成群栖息在礁石上,或在水中嬉游浮潜,自由自在地翻滚,嗷嗷嗷的叫着。
我爱学习,我的知识让我妈开心。这里的海豹叫开普软毛海豹,平均寿命约20到40年,怀孕期将近一年,通常一次只能产下一只小海豹,所以非常珍贵。
据说因为海豹以捕食鱼类为生,如果任由海豹繁衍的话,鱼类将会迅速减少,所以每过一段时间,人们便要射杀一些海豹,来保护海中的鱼资源。
可怜的海豹们,又不会计划生育,咋整。
还有,这岛上的海豹原本生活在那个曾经关押过曼德拉的桌湾的罗本岛上,只因罗本岛被人占据并改建为监狱,才把热爱和平的海豹们逼迁至这些远离陆地的礁石上。
离开海豹回到豪特湾后,我们贴着大西洋海岸查普曼大道奔向西蒙镇企鹅海滩。这条公路风景优美,同时又惊险和刺激。全长9公里,拥有约114个弯道,一侧是悬崖峭壁,一侧是大西洋,可俯瞰整个豪特湾,被誉为世界上最美公路。
不少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前来体验在悬崖峭壁驾驶车辆通过的感觉。
听导游说,很多奔驰、宝马都在此拍过车辆宣传片。
山下,大西洋的海水在继续翻滚,像一匹翻滚的灰色布匹。在海浪的推送下,海藻向海滩聚集,它们冗长、飘逸、打着褶皱。
沙子细腻,海水清澈。西蒙小镇企鹅海滩到了。
上千只野生企鹅在这里自由的生活,有的在灌木丛里,有的在沙滩上,有的在海水中。它们走路扭扭扭的,偶尔互相追逐打闹,样子超级呆萌,可爱的不得不得的。
它们懒洋洋躺在洁白的沙滩上,感受着大西洋的海风和南半球的阳光。虽然它们在沙滩上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,跃进海里却犹如离弦之箭。没换毛的小企鹅和妈妈形影不离,十分惹人爱。
继续学习一下知识。资料言:开普敦的博德斯海滩boulders beach生活着几万只黑脚企鹅,又叫非洲企鹅、是生活在非洲西南岸的企鹅,虽然体重小(约3公斤左右),却是生活在非洲的唯一品种。它们的胸部有黑汶及黑点,每一只黑脚企鹅都有个别的斑点,等同于人类的指纹。它们眼睛上有粉红色的腺体,若体温上升,体内会有较多血液流经这个腺体,就可以达到降温的目的。
黑脚企鹅习惯成群的生活,平均寿命在10岁左右,它们是一夫一妻制、一生只爱一个,忠贞不渝,而且还轮流孵化及喂养雏鸟,非常有责任心。看到成双成对的它们,情意绵绵的样子,感受着爱情的幸福和甜蜜。
带着一丝丝的甜蜜,我们不停歇,往那个遥远、陌生、著名、有故事的好望角去。
好望角的英文“Cape of Good Hope”,意思是“美好希望的海角”,是非洲大陆的最西南端,也是大西洋和印度洋的汇合处。
海边天气说变就变,午后,变天了,蓝天被一笔勾销,阴云侵占了天空,低压的云团饱含水分,像饱含泪水的眼睛,泪珠儿在打转,终于没忍住,哗哗地下起雨来。
我们终于到了好望角自然保护区。
我们坐缆车登上山顶,山顶上有个已经弃用的灯塔,站在灯塔上,眺望大西洋和印度洋壮大景色,这里可看见两大洋的分界线。
灯塔是一个方向坐标,在告示牌上还清楚地写着世界上十个著名城市距离灯塔 的长度,如北京12933千米,悉尼11642千米,纽约12541千米,伦敦9623千米。
在灯塔上,我闭上眼睛,一动不动地站立,在与上帝以及和自己作心灵的交流。
风从山谷里升起,吹到山上,排列在灯塔下的石阶旁的树木吹得哗哗作响。
从灯塔下来后,我们车继续顺着山路一路下来。
山坡上看到几只非洲羚羊在吃草,我跟鸿飞一起下车拍照,尽可能靠近它们,这可把司机和导游吓坏了,拼命地喊我们回来,说漫山遍野的灌木花卉下可能有蛇。
从车窗往前看,一大片礁石,高大、嶙峋、强硬。再远处,涛声如雷,水色如烟。
海望角真的到了。
下车的刹那,惊涛骇浪,波涛汹涌,成千上万的海鸥时而在空中翻飞盘旋,时而落到暗边的礁石上,密密麻麻的一片又一片,与一浪接一浪的浪花席卷、与望不到边际的大海、与蓝蓝的天空交织在一起。
心中有小激动。我脚下踏着的这块海滩,那可是1487年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首次命名为“风暴角”的地方,葡萄牙历史学家巴若斯写道:“船员们惊异地凝望着这个隐藏了多少世纪的壮美的岬角。他们不仅发现了一个突兀的海角,而且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。”刚刚战胜了狂风巨浪惊魂未定的迪亚士,因此将其命名为“风暴角”。
它确实风暴。
什么狂风大浪!滔天巨浪!……这些词语实在是太贫乏了,只有身临好望角,才有真切的感受!
反正我们几个戴着帽子的都被风刮走了。
狂风吹得我们站不稳,有点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。加上大雨更不得了,雨也不是记忆中的雨,而是野性、倔强,咄咄逼人,从下往上回旋,把大海的浪花卷到空中,让它跳起疯狂的死之舞。
这种氛围让人充满不安和躁动。
也许上天看到我们远道而来,雨中间倒了停歇了一会,让我们拍照留念。
石滩上有块标志牌,上写“CAPE OF GOOD HOPE, THE MOST SOUTH-WESTERN POINT OF THE AFRICAN CONTINENT”。许多人在排队拍照,表示到此一游。有对年轻情侣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,很投入。我喜欢开放、追求自然的天性的人。做自己喜欢的事,不在乎别人的看法。不在意别人的眼光,什么丢脸、嘲笑、失败、失去都可见鬼去,关我什么事。
听这里的涛声,回忆它的前生,感受它的喧嚣和寂寞、光荣和耻辱。
它张扬地立在时间里,把流逝的时间包裹着,缠绕着。
千年一梦。
看着泛着白色浪花大海中巍然不动的巨石,有些事释然了。
我不爱拍个人加风景到此一游的照片,面对这个历史与地理的临界点。我还是忍不住让随行的阿福同志帮拍一张。左边印度洋,右边大西洋,我临风而立,自觉像一个翻云覆雨的大人物,但帅不够几秒,风就把我帽子吹飞了,急促追赶,狼狈不堪。
好望角还是植物宝库,拥有全世界最古老、完全处于原生态的灌木层,有从来没有受过人类干扰的原始植物群,拥有研究植物进化不可多得的原始条件。
资料记载着1836年6月3日,达尔文专程来到好望角,考察这里的植物资源及物种进化情况,并拜访了居住在这儿进行天文研究的约翰·赫歇尔,因为正是赫歇尔,作为一个天文学家,在深入的天文研究的同时,早已敏感地意识到了物种进化问题。
坐在离开的车上,目送着她远去。盘根错节的灌木丛在伸。
一天的行程,我感慨不已。
地球上,大自然的设计本来很精妙,动物本应该很多,但现在它们都夹起尾巴做动物,甚至已被赶尽杀绝。
要看一些野生动物只能飘洋过海,历尽艰辛。
细看地球史上,人类为了自己,用了无数新方法干扰地球的生态平衡,赔上几乎所有其他动物的命运。表面看繁荣兴盛而沾沾自喜,但这也许只是昙花一现的美好。
当记者的几十年,见证了人类的贪婪无度,对大自然的伤害的事例不少。
我们真的更快乐了吗?
我们人类究竟想要什么?
我不知什么样才是更美好的世界?
我只知道所有生命都是互相关联的,每一个物种的生存都与我们自己本身的生存息息相关,任何一个物种的灭绝都会给地球带来灾难。
知识不够,不说了。
眼前的好望角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历史老人,继续端坐在非洲大陆的最西南端,沐浴着强劲的海风,经受着巨浪的冲击,静观惊涛骇浪、风云变幻!
我们每天都在错综复杂到不可思议的人生舞台上表演。我们沉溺于欲望的深渊,随波逐流……
每个的人生都是不可思议的,在人生舞台里,是谁帮我们设计的全套剧本,甚至具体到每一个演员(细胞)的出场和每一个动作,参加我们人生演出的“演员”不计其数,是它们形成了一个个体。
幸好不是动物,要不肯定过得是东躲西藏的日子。
还没离开好望角保护区,天空部分亮了起来,灰蓝色的云层散去,漏下来一束束阳光,下面的景物染上了淡蓝的色彩。随后天地全部亮了,空气纤尘不染。
人生如梦,岁月不一定如歌。